王玉玲我和我的母校柳林高中

我和我的母校—柳林高中

我无法忘记我的两年高中岁月,无法忘记我的母校—柳林高中,在那里我学到了知识,学会了吃苦,也见证了母校发展的不易。

哥哥从大队部给我带回录取通知书的时候,拿着哥哥已经撕开的信封,我高兴不已,我终于能读高中了。

通知书上除了写着那年那月那日在柳林高中报名的事项外,录取通知书的后面还加了几条必带物品:一担窝篮、一把铁锹、一把锄头、一根扁担。

我纳了闷了,现在已经恢复高考了,读书就是读书,为什么还要带这些劳动工具?不过没想那么多,带就带呗,反正家里祖祖辈辈置办了很多这样工具,二姐在柳林高中读书的时候不是也带了吗?

后来我才知道,我所就读的柳林高中,是在我上高中的前几年才开始创办的一所新学校,校址以前是几个山头,后来由于那个时代孩子众多,村里都有初中,但高中还是很少,要到几十公里外的均川去读书,后来柳林成立公社,就需要有一所独立的高等学府了。此时的母校,像一只刚出壳的小鸟,在扒在简陋的窝里,吸取营养,丰满羽毛,变硬翅膀,一切都在建设者的劳动中成长。

我去的时候,只有一栋食堂,一栋宿舍,两栋教室,建筑结构都是一层的砖瓦房,三间屋一个教室,两年制的高中模式,一个年级三个班,总共六间教室。规划为操场的地方还是一座山头隔在教室与食堂之间,从教窒到食堂的塔步,是在斜坡上挖成的一个个台阶,每到下雨台阶很滑,经常有同学从上面一直滑到下面。教室里除了讲台用水泥硬化过,全都是土地平。

宿舍里,一间二三直平米的瓦房内,两边靠墙地用松树木做成的上下两层的架子床,上层用于爬上上层的梯子是在竖的松树撑子上钉一个木桩,脚踩在木桩上面双手抓着上层的床沿,用力爬上去。床板是用没有干透的木板铺开成的,木板与木板之间留有一道道缝隙,晚上翻身的时候只听到木板吱吱作响。

二姐用经验告诉我:“一定要住上铺,虽然上下难一点,一是没人打扰,二是不会掉渣子!”

冬天,屋顶瓦砾的缝隙里钻进一阵阵寒冷的风,夏天,会射进阳光和热气。

屋子的中间并排摆着我们从自家带来的木箱子,用于储存自己的物品,还有每周一从家里带来的一些下饭菜。

这就是我第一印象中的柳林高中,我的母校。

此后的两年时间里,我们也开始了建设之路,上学的第一个学期,基本上是上午上课下午劳动,劳动课的任务就是挖操场的基地。

按照老师分配的任务,每节课要完成多少担土是有规定,操场在全校六个班的师生努力下,一天天变大,山头一天天变小,我们蚂蚁搬家式地用十四五岁的肩膀,协助学校建设着,这样的劳动一直持续到快高考的时候才少了些,这些农民的孩子,对于这样的劳动也算不了什么,老师怎么指挥,学生就怎么样行动。

这些都算不得什么,留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到金银村的山里面,坐拖拉机去扛檀子。

那个冬日的早上,天还未亮,学校就响起了急促的起床铃声,学生们睁开睡眼朦胧的眼睛,弹簧一样地从床上跳起来,匆匆用前一天晚上,从堰塘里用盆子端回来的一盆水洗漱一下,就到未建好的操场结合,坐着几辆拖拉机前往目的地。

要我们这些孩子去扛檀子,我感觉学校是冒着多么大的风险。我们两个人一伙,从山上将松树筒子往山下拖,一直将拖拉机装得满满的为止,拖拉机装满了树筒子,拖回学校,我们就再从山上往山下拖,等拖拉机返回再拖,拖拉机要拖树筒子,我们只得步行回学校。

这是我高中劳动课印象最深的一次,所以至今不能忘记。

后来更离奇的事是到生产队插秧。

每次走到以前的莲花大队的路边,我就会想起高中的时候,有哪几块田我们插过秧。

应该是高一的下半年,夏种的时候,莲花村因劳动力不足,稻田耕好后,没有人插秧,学校为响应公社号召,将我们学校学生拖到莲花村协助夏插。

我记得,一大块一大块田里,都是我们这些十五六岁的孩子,我和周英、龚得华、詹青几位同学插秧速度最快,深受老师和同学们的好评,也受到村干部的夸奖。

连续三天,我们头顶烈日,从大田插到小田,从畈田插到小山冲的田里,第三天的时候,同学们都太累了,晒得面红耳赤的孩子们,坐在田埂上再也不愿意下田,生产队弄来苏打水送到田边,但同学们已有了很大的抵触情绪,勉强插了半天,老师只得带我们回到学校。

对于那片土地,我们曾经流下青春的汗水,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

我们的高中岁月,是在劳动与书声中度过的,我们母校的那个操场,也是我们一锄头一锄头地挖下来的。

我们到几里路外的砖瓦窑挑过瓦,我们站成一排,间隔一手臂的距离一块块传地传递砖,挖砂土混泥收巴做墙。

当同学聚会谈到这一场景时,大家都叹息:“我们的读书时间被劳动课占居了不少,虽然没有考上大学,但我们也不遗憾,我们为母校增砖添瓦,为母校的现在铺就了发展的基石!”

每次回到母校,我都会对着那宽敞平展的操场发呆,如果我们读书的时候有这样的环境,我们也不会吃那么苦,也不会忱误我们那么多本该坐在教室的时间,时代弄人,以到于一生最大的遗憾是没有上大学。

多少年过去了,我总是梦中参加高考,却对着一张卷子急得满头大汗,感受着两眼望青天,两手摸白纸的憔虑,那是未了心愿的心节。

当然这不能怪母校,是怪我们生不逢时,是时代误了我们,让我们吃了比常人更多的苦。

直到现在,每年高考的时候,看着贴着各类催人奋进口号的高考专车,浩浩荡荡地开往各个考点时,我都会激动得流泪,那种心情无法用语言表达。

我知道,那是自己的未了心愿在作崇。

此生已过,只待来生再进考场一博。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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